但他的脸上仍旧是平静得没有一丝波纹的淡漠神情,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么说,秦王妃会留在长安?”
“不错。”
说到这里,商寿非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算商如意走运!”
事实上,虽然太子和齐王给他们的命令是在这里阻击宇文晔,不必取胜——他们也不太可能真正取胜,只要造成宇文晔重返长安,给皇帝一个他要造反的假象就够了,但商寿非的心里,却还有着另一点暗暗的算计。
他想要在这里,趁乱,彻底解决商如意。
而听到那个在自己心上萦绕了千百遍,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萧元邃的目光又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看向商寿非,道:“我好像听人提起过,商将军你和秦王妃——”
商寿非冷冷道:“那个贱人是我的妹妹。”
“哦……”
“不过,她根本不配!”
“是吗。”
萧元邃平静的听着,伸向火堆烘烤的手不知是不是刚刚被灼得有些发烫了,缩回来轻轻的钻进了自己的袖笼里,蓦地摸到了一个小小的东西,透着凉意。
商寿非却陷入了愤恨的情绪里,道:“商如意,不过是她母亲那个贱人生下的贱种,根本就不配做我商家的人,当初把她赶出去的时候,她就该冻死饿死在街头!谁知道这个贱种竟然活下来了,不仅活下来,还被她那个贱人娘的兄长接回去养大,后来更是嫁入了宇文家,现在还成了……”
这是萧元邃第一次听到关于商如意的过去。
他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的表情,起伏,眼眸冷得更像是凝结了寒冰一般,连火光都映不进去了。
他道:“哦……原来,那位秦王妃的过去,是这样。”
商寿非突然皱起眉头看向他:“你跟她很熟吗?”
萧元邃也抬起头来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跟堂堂秦王妃,怎么会熟悉?只是有数面之缘而已。”
“哼。”
“不过,说完全不熟,倒也不是。”
“哦?”
“当初我遭王绍及的人追缉,四处流亡的时候,曾经遇到过她,那个时候她似乎刚刚嫁给宇文晔不久,他们举家从太原迁回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