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宇文晔和商如意,他的身上沾染了更多的血,甚至胡须和头发都还在往下滴血。站在门口哪怕一动不动,从他背后吹过来的风灌进了两仪殿,风中裹挟的血腥气也让殿内的人为之战栗。
尤其是宇文渊。
他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刚刚那一阵似乎凌乱的风声,就是宇文晔的部下,这些本该跟着他去洛阳的将士们全都回来了,现在,已经将他的两仪殿团团围住。
思及此处,他咬牙盯着宇文晔:“弑兄杀弟之后,你要弑父弑君了?”
“……”
宇文晔的肩膀抽搐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一只手捧着商如意的双手,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两个人慢慢的转过身去,直到往大门外走去的时候,他才一边走一边沉声说道:“儿臣本可以不这么做。”
“……”
“如果父皇肯给儿臣公平,如果父皇的处置没有偏颇,儿臣不用去争,也不用和皇兄、炎劼走到今日这一步。”
“……”
“所以,今日之后该如何,由父皇决定。”
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门口,申屠泰一看到商如意的手,立刻皱紧了眉头,转头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立刻让人取来伤药,为王妃医治!”
宇文晔看着他:“这里——”
申屠泰道:“请殿下放心。这里,由末将守护。”
宇文晔没说什么,默默的护着商如意离开了,就在他们的身后,申屠泰一抬手,两仪殿的大门缓缓合上。
大殿内,只余一双苍老凄凉,满是泪痕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