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舍罗夫也站起来,摇晃着宽大的身体隔着桌子和他们对峙,他悲哀地看着他们:“你们对我的成见很深,我可以肯定我不是教会的人,我信仰的是全部的自然,而不仅仅是太阳。”
克海恩晃了晃剑,剑身上忽然腾起烈焰,厅堂内的温度迅速上升。“这点区别没什么意义,教会的异端信仰千奇百怪,还有人崇拜天父光芒四射的卵蛋呢。”
格雷戈里把眼神从三大家族的代表身上收回。
“如果只是教会的异端,我现在倒不是不能接受,但我更担心一种情况。”他顿了顿,以一种看见虫豸出现在饮水中的厌恶语气吐出一个词汇。
“本南丹蒂。”
“这些婊子养的巫师效忠教会,还有脸声称自己崇拜自然,我可是知道,魏奥底附近的本南丹蒂团体还和萨沙市的那个孬种有联系。这老东西身上的疑点太多,也许是他们的间谍。我们得让他死在这里。”
达乌尔没说话,但两手间缠绕的丝线被他用力分开绷直。
三大家族中的奥兰斯特家族代表已经起身,和塑造之手的赫尔蒙多斯大师一起出去,显然不愿意介入到接下去发生的事里。
赫顿家族的代表和巴斯贝家族的代表都面色铁青,这位巴斯贝伸手摇铃,房间外传来一阵阵密集的脚步。
武装人员正在包围这里。
“嗯,我身上的疑点确实很多,而圣心友爱会的各位也不会阻止你们,看来我是非死不可了。”
加舍罗夫的双手按在桌上,又看向一直沉默的苦行僧马鲁格,浑厚的声音沉稳有力,与他的臃肿体态形成反差。“但马鲁格,他们因为这种不确定的理由杀我,而当我死后,你就是这里唯一的外国人。他们也许在将来又会忽然涌现出爱国情感,觉得让外国人来自己的国家谋取利益非常的损害良心,于是决定弥补这个错误,到时候你又怎么办”
格雷戈里和克海恩都是那种骄横跋扈的人,他们也从不掩饰这一点。
克海恩尤其唯利是图,如果三大家族打算把付给其他成员的钱折一半给他,代价是干掉那个人,他绝对乐意如此——而这样的生意在过去常常由他主动提出。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