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路景行何时回去,她一介妇人困在深宅,不能出去也是枉然。
还得先从冯越入手。
眼前男子身姿颀长,一袭墨绿圆领长袍,玄色宫绦系于腰间更显肩宽臀窄。
青玉冠将长发一丝不苟的竖起,露出饱满前庭,淡漠的黑眸看不出半点情绪,令人无法揣度他的思想。
他整个人就像是凿开的冰山,从里到外都是凉的。
虚虚扶了扶若华,冯越就收回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连那声“夫人”也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若华亦后退半步,盈盈一拜:“家母丧事亏得大人操持,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她未称他夫君,是以将军府女儿的身份感激他。
娇声弱气隐有哭腔,全身素白的女子就如她发间被穿堂风吹得飘摇的绢花。
即便看不见她垂下的面容,冯越也能感受到她难以自抑的悲伤。
他眉头略紧,声音不自觉放轻:“你都知道了。”
将军府出事已有两月余,思及徐若华体弱,怕她难以承受偌大打击,才命人将消息瞒了下去,谁知还是传入了她耳里。
看来府里下人须得整顿一番,他墨黑眼里划过厉色。
若华故作坚强的看他一眼,咬唇点点头:“幸得大人庇佑,若华亦是感激不尽。”
她又拜了拜。
片刻后才再次望向他:“当年婚嫁一事,可是父亲他与大人……”
冯越见她眸中含有了然,便知她已晓得自己嫁入丞相府的实情,微微颔首回应。
难怪新婚夜后,自己鲜少来院中找她,她也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猜到他当初是与徐将军做了交易。
想起将军一颗拳拳爱女之心,他心中难免有丝动容。
若华敛眸,眼中含泪欲落不落,紧咬着的下唇溢出一丝鲜血。
“夫人莫要再伤着自己。”冯越视线划过她被咬至鲜红的唇,又落在她有伤的指间。
见她强忍着泪的模样,隐忍中透着坚毅,冯越心中柔软处倏的一荡。
柔弱的小白花固然惹人怜惜,这点子怜爱却也只流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