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城里已经闹开了,所有兵马、捕快都行动起来,挨处搜查,孙家赌坊亮着灯,自然也有人进来问话,但多数都知道这是兵马提辖亲兄弟家的产业,只是应付了事走个过场。
顾大嫂却来了认真劲儿,一定要他们挨个屋子都看一遍,说是不能让别人说提辖的不是,该搜就搜,自己一班人都在屋子里赌钱,万一被贼人溜进来呢。
一晚上来了两拨人,第二拨是孙立亲自带队,搜过以后,孙立让人继续往他处搜,自己留了下来,虎目盯着顾大嫂:“婶婶要给我个交代,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顾大嫂关上门给他说了实情:“原本是要和伯伯商量,只是怕拖累伯伯,就找了几个人自己做了,只是乐和不能回去,算露了底!”
孙立顿足埋怨:“你们真是糊涂啊,这么大的事,又闹出人命,还能按得下去吗?还有许多外人参与其中,如何能瞒得住?”
顾大嫂冷眼相看:“伯伯这话是不该救吗?不提亲戚,就想想解家当初帮了孙家多少,你不能只顾着官位连情理都不讲啊!”
孙立气道:“谁说不救,你们若早告诉我,完全可以找那知府理论,把解珍解宝给要出来,何至于闹到现在没有退路!”
“事已经做了,伯伯要是怕事,就拿了我和孙新去大义灭亲!”
“别说那些怪话,快与孙新想想怎么逃吧,我先回府衙探探风声,唉!”孙立急急地走了。
顾大嫂在后面轻飘飘来了一句:“算个鸟事,大不了一场厮杀!”
——
登州府闹腾了一夜,军民都不得安宁。
次日,知府让请来兵马提辖孙立,问询情况。
孙立报告,逃了两名囚犯,劫牢的约有七八人,都是蒙面作案,节级包吉和三个牢子被杀,还有六个牢子受伤。
知府静等他说完,才问:“听说还有个牢子是做内应的?”
孙立说:“这却不知,昨天下官去现场时,牢子们死的死、伤的伤,没人提出有这回事!”
知府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个内应的牢子好像和孙提辖还有亲戚关系,你自去问问他吧!”
孙立心里紧张,面上还做着淡定:“我会调查清楚,给大人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