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音低垂眼睫,掩住所有的伤心难过,遥遥朝着陆云风作揖,“陆公子,谢氏谢音告辞。”
她转身走出秦宅,再也没有回头。
谢忠跟在她身后叹气,“大小姐,您是天上皎皎月,何必为了一个商户伤怀,夫人为你定的亲事是陇西李家的嫡次子,一表人才,远比商户好千倍万倍。”
谢音强忍住眼泪,“陆云风就是世界上最最好的,再也不会有人比他更好。”
“他对您不好,于你而言,他并不是一个好的。”谢忠劝慰。
见人实在伤心,他妥协道:“若小姐实在喜欢,何不杀了那秦家女,把陆云风囚在身边?”
谢音擦干眼泪,“若是在蓟州尚且可行,这里是丰谷县,在朱炳文的管辖下,朱家和我们谢家不对付,成事胜算太低,我不能拿家族冒险。”
谢忠欣慰,大小姐终究还是姑娘家族的,“船已经备好,大小姐该启程了。”
“走吧,以后,应该再也没有机会来了。”
过了半个时辰,天已经蒙蒙黑,秋实从码头回来,兴奋道:“回主子,谢小姐已经带着人登船走了。”
秦小舟狠狠呼出一口气,要是谢音硬来,她都想好怎么同朱娴和顾云瑶求救了,好在最后谢音放弃了陆云风,给她省事。
五月末,村里的农忙结束,稻田里已经一片绿油油,揽月山的学堂已经建好,陆云风找人看了日子,开学时间定在五月二十号。
学堂里共有五间教室,每间教室有三十张桌椅,桌子上还有一块脸盆大的沙盘。
古代纸张贵,初学识字学字用沙盘最是划算,不怕浪费不怕写错,只求大胆的写,能写会读就行。
五月二十日一早,揽月山就人潮拥挤,来入学的七八岁女孩子足有一百八十七个。
陆燕站在书院门口的台阶上,扯着嗓子喊:“排队排队,一个个来,不要插队不要挤!”
可惜小姑娘的声音被人群淹没,嗓子喊哑了也没人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后面的人听不清就更是往前挤,“说什么了?没听清啊!”
“不知道啊,离的太远了,往前挤进去一点!”
……
书院门口的两张登记桌子差点被掀翻,陆燕脑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