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不悦,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舒青听到了他和郁棠说的话,还是因为舒青站在了郁棠那边而心生不悦。要说是前者,他自幼是个粗率的性子,进入官场之后,为了查缺补漏,他常常会在自己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安排舒青在帷帐后听着,让舒青把他没有注意到或是没有意识到的事告诉他,他不应该生气才是。如果是后者,那就更不应该了,郁棠这小姑娘有点鬼机灵,就算舒青站在她那边也是对事不对人,舒青说到底是他的幕僚,他又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他一时陷入到自己的情绪中,没有说话。 舒青向来觉得裴宴是个他也看不透的人,他早已放弃猜测裴宴的心思,学会了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次也一样,他没有顾忌,见裴宴好像还在沉思,他直言道:“顾小姐的确不适合出风头,否则会有很多人像郁小姐那样猜测,这对长房来说不是恩典而是残忍。您心里清楚,裴家宗主的位置,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交给长房的。若是因为献香方的事无端引起很多猜测,我看不如取消此事,这对裴府,对大太太,对您,都比较好。”
裴宴还陷在郁棠走前说的话里。他摆了摆手,没有和舒青讨论顾曦的事,而是道:“你说,郁小姐是什么意思?郁家在顾家之后献上功德箱,她是怎么想的?”
舒青愕然。 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郁小姐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吧?”
他小心翼翼地道,心底到底担心有些事是自己疏忽了的,因此没能猜出郁棠的用意,“我看郁小姐的意思,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裴宴摇头,道:“这小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她心思多着呢!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跑这么远,就为了走的时候和我说这一句话。”
他摸了摸下巴,猜测道:“你说,她不会是想让顾小姐在香会上出丑,但又因为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