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说这话的时候因为激动,面颊红彤彤的,眼睛亮晶晶的,从一株温婉兰花变成了一株火红的杜鹃花。 裴宴觉得这样的郁棠才漂亮。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我可不帮那些遇到事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胆怯了的人!天下为难的事多着呢,要是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成功!你就应该这样想!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以后你们家铺子里的物件就以花样子为主。我想想,最好还是要有一种主打花样,让大家一想到这种花,就想起你们家的剔红漆器来……”他说着,走到西边的书架前,开始翻起书来。 郁棠目瞪口呆。 他们家铺子里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吗? 不用商量一下她大伯父、她阿爹、她大堂兄吗? 这也太草率了吧? 万一要是这个法子不成呢? 郁棠望着裴宴穿着白色细布道袍却显得猿背蜂腰的背影,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要是不照着裴宴的意思去做,以裴宴那“老子天下第一聪明”的性格,肯定会觉得她这是不相信他,会觉得自己做了无用功而恼羞成怒,到时候可就不是理不理她的问题了,多半会和她绝交。 她要是照着他的话去做,裴宴就算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可这读书和行商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要是他的办法行不通呢? 难道她要拿着家里祖传的产业和裴宴去赌一把不成? 郁棠顿时如坐针毡,脸上红一阵子白一阵子的,恨不得这时候手里有个铜钱,拿出来抛个正反面才好。 她怎么会把自己弄到了这副境地的呢? 郁棠想挠脑袋。 一会儿踮脚一会儿伸腰的裴宴突然转过身来,目带惊喜地对郁棠道:“找到了!”
带着淡淡笑意的裴宴,眉眼陡然间变得生动起来,如一幅静止不动的山水画,一下子让人听到了溪水叮咚,闻到了青草浮香,感受到了风吹过的窸窣,整幅画都活了过来。裴宴英俊的整个人仿佛都发着光,看得郁棠心里怦怦乱跳,口干舌燥,半晌都没办法从他的脸上挪开目光。 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