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诺顿了下，有些茫然似的，下一秒，僵直的朝前走了一步，低垂着脑袋，半倚半靠地站在他身边。
“进来吧。”唐阶回头，依这个姿势带人走进了房间。
宽敞明亮的房间有着一种令人舒服的味道，窗帘随着透进来的晚风飘动，两人的影子浮在窗帘的褶皱上，化为影影绰绰的意象。
“你先坐下，我去倒杯水给你。”唐阶说道。
被箍住的手掌不着痕迹地绕了个弯，抽出来轻轻搭在对方的手臂上，随后在其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远离。
莱诺怔怔地看着还维持收拢模样的手心，半晌，放下手缓缓坐在了座椅上。
唐阶站在一旁侧身清洗着杯子，不远处的人乖顺地坐着一动不动，只是偶尔眼睑微掀，目不转睛地偷摸看他在做什么。
“给。”
莱诺抬起眼眸，双手接过递来的一杯水，低下头慢吞吞地喝了一口，发觉里面被加了一勺蜂蜜，喝下去甜滋滋的，酒精侵蚀的身体和头脑瞬间熨贴了不少。
谢谢。
失了血色的嘴唇轻张，无声的两个字，唐阶看懂了，笑道：“不客气。”
清冷的月亮洒落一片清辉，安静的气息弥漫在房间里，一人坐在椅子上喝着水，一人倚靠在窗边眺望外边的幽暗夜色。
“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水杯里的水已经被尽数喝完了，唐阶收回视线，开口打破这长久的沉默，手上拿了件外套走过来。
莱诺垂落在腿边的手指卷曲了一下，眼神盯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唐阶顿了顿，垂下眼轻叹了口气，伸手将外套披在他身上。
莱诺眨了下眼睛，几乎能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趁他往回收的时候，双手立刻拉住他的手，用脸往他的手里拱了拱，澄澈的眼眸眯起。
唐阶垂下眼皮，漆黑的眼睛向下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