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午夜烟花将夜空映得如白昼般明亮。薛霖坐在酒店阳台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杯未喝完的酒。他打开手机,翻看着唐钰之前发来的几条消息,一条一条地读着,眼底浮现出一丝疲惫与愧疚。
他想起了她做的栗子炖鸡,想起她为他准备的小区那盏红灯笼,也想起她每次在电话里掩饰的失落和笑容。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那烟花绽放的瞬间,看似光彩夺目,但却注定短暂而空虚。
“明天回去之后,一切就能恢复正常了。”薛霖对自己说,声音低沉得像一场叹息。可他心里清楚,有些裂痕并非短暂的弥补就能完全修复。
他收起手机,起身回到房间,却不曾注意到,烟花下的某一扇窗户里,曲敏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眼神里藏着看不透的情绪。
香港的除夕夜渐渐归于平静。薛霖回到房间,拉上窗帘,将外面那一片热闹隔绝在外。他坐在床边,目光落在那只未曾关上的行李箱上,里面是一些应急的工作文件,和一件唐钰送给他的毛衣。
那毛衣是唐钰去年亲手织的,暗灰色的羊毛线,线迹细密而整齐,衣领处还特意加宽了几针,正是薛霖喜欢的款式。他伸手拿起毛衣,轻轻放在膝盖上,手指缓缓抚过那些柔软的线条,神情渐渐柔和下来。
“唐钰……”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此时的x市,唐钰正倚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春节联欢晚会。家里的灯光暖黄,桌上摆着几碟水果和零食,显得格外温馨。她不时低头看向手机,却始终没有等到薛霖的新消息。
“应该很忙吧。”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胸口堵得慌,似乎有什么说不清的情绪盘绕着,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过去那些两人一起度过的除夕夜。
两年前的除夕,薛霖提着一袋小区门口买来的糖炒栗子回家,边走边剥栗子喂她;去年除夕,他和她一起贴对联,贴歪了一点还逗她说这叫“财到福到”;今年,却只剩下她一个人对着热闹的电视屏幕独自等待。
窗外的烟花忽然炸开,将屋内映得明明暗暗,唐钰恍惚间想起小时候奶奶说过的话:“烟花再美,也是转瞬即逝。真正的幸福,是灯火可亲,四季如常。”
凌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