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固然是孤的规则有问题,可你能守住自己立下的规则么?”
“那将会是一个个的轮回,逼着民众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再想想自己的初衷,财富真的能够传承么,至于名声……呵呵……”
笑声淡淡,其中夹杂着些许嘲讽。
这种毫不遮掩的沟通方式,莫说是在这个时代,便是在前世大多时候也是行不通的。
被人戳中心事,有些人会选择诚心接受,但更多的则会恼羞成怒,甚至心生怨怼。
而殷受之所以选择这么做,一则是处于国家顶端的地位,一则是真心想招揽一些同路之人。
看着费仲脸上变幻的神色,他的声音柔和中带着真挚:
“费仲,孤不教你做事,也不说什么钱财如粪土的大话,可只要一心为国,不管是臣是民,孤愿意保障他们一世无忧。”
“至于说传承,钱财固然不可或缺,可子孙成材不是更为重要么,若是子孙不成器,是什么都守不住的。”
“孤不认为自己有多么伟大,可有一点,是历代王者都不曾做过的,那就是将自己也纳于规则之内,日后华夏不是人人平等,但机会是平等的。”
“子孙能捧起多大的碗,便能吃多少饭,你纵是天天山珍海味,旁人也说不得什么,因为那是你靠能力得来的。”
“利够用,名可承,这样家族才能传承下去,想想看,便是将天下财富归于己身,你又能花用多少?”
说到这里,殷受笑了,用力一拍费仲的肩膀:
“呵呵……你我都是俗人,希望的都是大差不差,若是于旁人说这些,难免有大话之嫌,可你不同,孤说日后你不会缺钱,可信么?”
费仲的眼中燃起了火苗,越来越亮,郑重地点了点头:“臣信!”
“孤说,若你子孙不绝,便会尽力培养,使其成材,可信么?”
“臣信!”
“孤说,你日后子孙提起你的名字,可令万民敬仰,可信么?”
“呵呵呵……臣信!”
……
携带暑气的风拂过面颊,费仲的心里却是清凉一片。
这一番敲打,击碎了埋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