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得知曾经的挚友死的不明不白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脑海中批判自己。
虽然他早就自我审判过无数次,但当残酷的现实将自己从幻想的天秤中撕扯出来的时候
他还是会感觉,自己仿佛被深重的负罪感所注视被它剖析被它看清五脏六腑乃至内心深处的千愁万绪,都从阴暗中被拉出来,摆在耀眼的光芒中,任由审判者们对此公正全面的评判。
当丧钟为挚友而响起,当棺材盖因空旷的内部而显得无用,当微弱的烛光在微风中摇曳
他感觉,钟声在警告自己的“恶行”,督促自己也踏上不归的亡路,用罪恶累累的灵魂偿还自己犯下的过错
他感觉,棺材用空荡荡的心灵质问自己,为何要给本就缺爱的可怜兽,盖上在最后宣告“无兽爱你”的棺材板
他感觉,随时都会消失的烛光以它那破败的身躯,让他深刻的记住自己为何要在犹如风中残烛的无辜者面前,再添一点报丧的风, 彻底熄灭他的生命之火。
他甚至希望,倒在田地里,失去生息的兽,是自己
是逃避吗?或许不是因为自己只是不想
不更准确的说法是,他害怕,他恐惧这场无休止的迫害会殃及到自己。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而他或许是洁白的雪花中,最能清醒意识到自己过错的被迫染上红色的雪花。
相比那些纯粹的鲜红,他更像是助纣为虐的旁观者,在自己终于缓下来的现在,他从未如此清楚的意识到他的所作所为是有多么的“罪孽深重”
“我,辜负了他的信任。”
就像是要彻底铭记此话一般,他不断的念着念着
似乎这样做,就能暂时脱离自责的苦海,向那位已逝的挚友说出那三个字
“对不起。”
曾几何时,他和他的挚友形影不离,他们就是旁兽眼里令兽艳羡的青梅竹马
从小玩到大的经历,让他们都格外珍惜彼此,珍惜这段来之不易,却又冥冥中注定的友谊。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不管心情变得怎么糟糕怎么坏,他们总会及时的来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