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落在他肩头,她哽咽道:“不是的,鸣儿,娘没想抛下你的。娘以为……娘不知道他会留下你一人……”
她跪在他身前,把着他的双臂,轻晃道:“是娘错了,你原谅娘好不好。鸣儿,是娘拿命生下的你啊!娘是错了,你原谅娘好不好!”
陈鸣和一直侧首回避她的目光,任由她晃着,“李天明承诺了你什么?为他做事,你图什么?”
哭声止住,苏妍涵像是变了一个人,她目光凶狠,往后一靠,瘫坐在地上,“图什么?我能图什么!世人皆知我嫁给了举世无双的少年将军,说我无子,说我通奸,说我不忠不孝无德。大婚之日,他未拜堂就请旨去了涧河关,一去就是三年。三年啊!什么保家卫国,什么社稷苍生,他分明是为了那个狐狸精!”
她双手用力拍打着木地板,“他们惋惜他二人的爱情,他们颂他深情。那我呢?我做错了什么?我从江南嫁来,却成了汴梁城最大的笑话,凭什么呢?他不碰我,那我和别人生孩子,我要羞辱他,要他身败名裂,要世人都耻笑他!”
“为什么?为什么!”泪水磅礴,她轻轻说了句,“为什么我不是只只……为什么我不可以是只只……”
“他为什么要娶我?他为什么还要娶我?你们都向着他,就连你都是向着他的,甚至那个杂种都向着他!”
静了许久,苏妍涵站起身,走到纱帘后,她拿出一卷画轴。
温婉模样的妇人慢条斯理的解开细绳,长卷展开,绿林小径间,身穿烟粉色马面裙的少女策马张弓。
见他看得出神,苏妍涵竟露出笑容,“我就是想毁了他念念不忘的只只,毁了他。”
白马扬蹄,马上人明眸嫣然,这幅图像极了他父亲书房中的画卷。可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他的阿月。
陈鸣和看着画卷上张扬肆意的少女,耳边有轻唤声,“你……陈鸣和……”
他喃喃回道:“阿月。”
苏妍涵笑着的嘴角逐渐僵硬,最后向下微抿。
他的目光从画卷上移开,对上苏妍涵死寂的眼眸。他的眸中,疑惑,不可置信,震惊,最后是愤怒。
他厉声问道:“你是想要她的命,还是我?还是我们两个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