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还是收回手,说道:“你若是要打,我替你去。你若死在战场上,她也活不了,让我去吧。”
陈鸣和站起身,一双眸红得吓人,“没有见到她之前,我不会死。就算撑着一口气,我也会带她回来。”
陈一凛急声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你……”
陈鸣和沉声打断道:“我的事,与你无关。”
这条路他一个人走了很久,很久。
只要尽头是她,再远,再难,他都会走下去。
就算再一个九年,又如何?
九年罢了,也不如何。
……
靖国,西户京,金莲楼。
外廊上,李凤鸾撑在栏杆上,踮脚去够金铃下悬着的红签。
差一点。
红签在风中旋转,上面的字像飞虫一般,难以看清。
萧子裕见她好奇,上前两步,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红签,轻声念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侧首看向他,他眼中涌动的复杂情绪,她一分都看不懂。
萧子裕松开那张红签,看向将落的红日,犹豫问道:“你……那蛊虫,你不知晓?”
李凤鸾双手搭在栏杆上,“我知道是蛊虫,但不知是与他性命相连的蛊虫。那时在奇石峰,我并未想活着。”
萧子裕余光扫过她的侧脸,落在朱漆木栏上抱着纱布的白皙小手上,“那你后悔吗?”
“我更害怕。”她垂首静默片刻,才继续道:“我怕他因我而死。”
萧子裕问她,“若是有法子,你愿意解了这蛊虫吗?”
手背的痛意像是一种警示,她侧首看向他,“若是不伤他性命,我是愿意的。”
萧子裕只是轻声念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李凤鸾,我只要半句,行不行?”
他那双眼藏了太多情思,是她读不懂、道不明,从未对视过的目光。
她偏头不再看他,定下神来细想他的话。她体内的这只蛊虫,让她求死不得,若是取不出,她确实只能一辈子活在这里。
“至少现在我不会为你解蛊。”萧子裕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目光幽深许多,“你好像真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