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草的声音冷酷无情,俟儿却是笑了笑,媚声道:“待明日王爷回府,俟儿任凭王爷处罚。”
劲草的脸色更黑了,他刚想开口,就听见李凤鸾开口道:“家中友人唤我一声‘阿月’,今日有幸听闻姑娘一曲,是缘分。”
李凤鸾目光落在她身前抱着的古琴上,“我许久未抚琴了,不知可否借姑娘古琴一用。”
俟儿微微摇头,柔声道:“不妥,这琴是王爷送奴家的。”
“我一时心思起,难为姑娘了。”李凤鸾说完就转身离开。
劲草不明情况,跟在她身后,轻声唤道:“姑娘?”
李凤鸾驻足,侧首看向劲草。
劲草看不出她的喜怒,只能含糊说道:“王爷的东西自然也是姑娘的。”
“我虽对萧子裕不甚了解,但我若是他,那女子活不得。”无视劲草震惊的目光,李凤鸾回身看向站在原地的俟儿,“我并非想要她的琴,我是想要她的命。”
“劲草,一个自称奴家的婢子,唤不得我,妹妹。”
她维护的是大卫的皇家体面。
李凤鸾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就像那时她问他要不要为疾风带一串糖葫芦,她仿佛在说一句十分平常的话。
那个传闻把控了卫国朝政一个月的嫡公主,怎会是心慈手软的小姑娘。
劲草只是呆愣了片刻,便回道:“属下明白了。”
待萧子裕从岐京回来,已经快子时了。
王府内只有北风呼啸,他在李凤鸾的房门外站了许久。
他的手落在门上,又放下。
他很想进门看她一眼,又怕门扉声吵醒她。
“王爷。”劲草低声唤道。
萧子裕走出院子,“她今日笑了吗?”
劲草一怔,他没有想到萧子裕会问他这个。他思索一阵,才回道:“姑娘对白果一直是笑着的。”
“那怎么能算笑呢。”萧子裕轻呼一口气,言语间的愁思千斤重。
劲草心想还有更愁人的事没说呢,他接续道:“今日姑娘去了梅园。念了一句诗,遥怜花可可,梦依依,九疑云杳断魂啼。”
萧子裕看向东南方,苦笑道:“相思血,都沁绿筠枝。她在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