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她,值得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模糊中,萧长陵黯然回眸,一个娇俏的身影印入眼帘,或者说,是一位清丽的美人,正缓缓向他走来。
那是怎样一个俏丽的女子?一袭天蓝如洗的素莹襦裙,裙袂翩跹,愈发衬托出她的玲珑娇俏,婀娜万千,流云飘飖的燕尾发髻之上,别了一支点翠嵌珍珠头花,垂下长长的镶着细密东珠的流苏,随着她曼妙的步子,盈然地摇晃着,煞是迷人;若是仔细望去,此女果真生得标致,模样极是妍好,正是如花美眷的年华,眉目间迤逦光耀,肌映晨霞,云鬓翠翘,一颦一笑均是清秀明媚,娇丽的容色,便在绵绵细雨的遮掩下也唔半分瑕疵。世间美人无数,然而,似此女一般澄澈中带着清甜的,却真是少有,即便是曹清熙、谢婉心、李妍、明雨柔,亦是不曾拥有的。
凌芷兰以手为伞挡在他的额前,雨水打乱了她的发丝,打湿了她的衣裳。雨中的佳人,如同落花一般,娇弱的身影在水中沉浮,任风吹雨打,雨点污了衣裳的颜色,斑驳的印子,就像是经雨海棠丢了胭脂,让人看了生起无限怜惜。
“你来干什么?!”萧长陵冷冷地睨着这个为他遮风挡雨的女子,不,准确地说,是他未来的王妃,口吻仍是一如既往的凌厉,他半跪在湿漉漉的断树之畔,雨点飘在他宽阔的额头上,如同淡淡的水墨痕迹,似乎为靖北之王那张寒冷的面庞覆上一层浅浅的阴翳,愈发显出凉薄绝情。
或许,是听出了萧长陵的口气虽然平静,但底下的森冷意味,如汹涌在河流底下的尖冰,随时可以把人扎得头破血流;凌芷兰的眼神,仿如烛火一点点暗下去,累累垂落如红珊瑚色的烛泪,她端然静立,声音如船檐下悬着的小小金铃,——是凌冽的清脆。
“那你以为是谁?!她吗?你的婉儿吗?”
“孤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你算个什么东西。”萧长陵瞟了凌芷兰一眼,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也没有一丝怒意,目光如剑,泛动着幽沉而冷酷的寒光,愈显得厉杀逼人,竟隐隐生出了凌霜的傲意,令人望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