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风掰着手指,“我来给你算算这账,当初我要不开门受降,你是不是得硬攻?打仗要钱吧?动不动就是几十万上百万两银子,还有那城墙,你那投石机压过来,要是砸坏了城墙,是不是得花银子修?是不是又得几十万两?我这都还没算完呢。”
“我乐意。”谢停舟说:“我乐意砸坏了城墙自己花银子修。”
李霁风没辙了,谢停舟早摸准了他的性子,对付他这样的泼皮,自然是比他更泼才行。
“我不管。”李霁风一把摁住谢停舟的手,“你养我,养定了。”
“我不是你爹。”
“我可是你是我兄弟。”李霁风大声道:“你要真想当爹,我也不是不能喊,谁银子多谁是爹。”
“大可不必。”谢停舟忽然伸手从旁边拿了个东西扔进李霁风怀里。
那东西单看像是帕子,李霁风拿起来展开才知道是道旨,看罢嘿嘿笑了。
“我就知道,好兄弟。”
距李昭年驾崩已过了月余,眼看又到了年关。
李霁风收好东西,问:“你迟迟不登基,可是想等到年后?”
李霁风受降当日有朝臣当场自尽,但那股风散得很快,当时立誓不做亡国臣的某些大臣如今已在正常上朝了。
朝堂大洗牌,这世上再无什么四大世家,无人敢再提自己手握重权。
如今朝堂已大致步入正轨,隔日一朝,谢停舟坐的是皇帝的位置,却一直未将登基之事提上日程。
朝臣们提了几次国不可一日无君,但谢停舟却仍旧没有任何表态。
“不过倒有一人。”李霁风突然说:“江寂是你的人吧?”
“不是。”谢停舟果断道。
李霁风满脸怀疑,“我一直觉得我瞧不清这人,无党无派,又似游离其间,啧。”
李霁风摇了摇头,“看不清。”
盛京城外,一辆牛车缓慢走在官道上。
赶车的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腰间挂着一只酒囊,车后还坐着一个清俊的年轻人。
沿路上有许多人在朝着盛京的方向去,唯独这二人逆向而行。
“为什么这么多人去盛京?”那年轻人问。
“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