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萱妃为她解了围,银子是要跟上的。
日子匆匆而过。
岳清儿在后宫,也时不时的听到那个大锦使臣的消息。
顶撞皇上,不肯屈服,据理力争,种种传闻。
这个年轻人成了寂寞深宫一段时间内的唯一谈资。
再后来,又听说他被皇上罚了,罚他去为漠北皇室抄经书。
御花园的小路旁,一方长桌,几刃宣纸,那少年就在人来人往的目光里,认真的抄写佛经。
太阳很大,汗珠从额上冒出。
那少年仍然能云淡风轻,一丝不苟的抄写佛经。
后来,皇上又罚他去御花园种花木。
那双写字的手又去摆弄花木。
漠北的天冷得早。
到了九月,开始下雪了。
那年轻人仍是荣辱不惊,穿着一件棉袍,抬手掸掸肩头的雪,树上红的梅白的雪落下来,宛如一幅画。
宫里的娘娘得宠的,都忙着争宠。
不得宠的,如岳清儿一般住在偏远院子一年也见不到一次皇上的妃子来说,生活变丰富了。
她们时不时的去梅园赏雪,总在不经意间撞见那清俊少年郎。
跟他说一句话,求他帮着折一枝梅花回宫里去插瓶。
冷冷清雪中,那个叫裴宴之的大锦少年成了后宫众妃子心里的人。
后来,她们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皇上看中的他的才华,想让他留在漠北,那少年不肯,皇上便将使臣的一整个团队都扣了下来。
再后来,宫里又进了新人,本来就不受宠的这些妃子被赶去更远更偏的院子。
裴宴之又被派去扫院子。
什么时候答应,什么时候就可即刻恢复官身,进入朝堂。
可裴宴之却如一杆青竹,韧性十足。
“你说,他为什么这么犟呢?”容妃问。
“皇上派人捧着官服就跟在他身后,他偏要拿着锄头种花。”
岳清儿道:“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是个有气节的人。”
花开花落,那少年在宫中,一晃就过了五年光阴。
锦袍从新到旧,棉袍破了补了又补,却始终不见急躁,也不见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