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听后,抬手用力地撑在一旁黝黑的木质床挡板上,嘴角蓦地扬起一抹神经质的冷笑,像是自嘲般低声认真道:“栾华,我也想要乐观,可实际上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每天不断地修炼,试图快些提升自己的修为。”
“至于京元,连神都没有其他办法,区区渡劫就会有吗?”
如果有,栾华就不会让他去求助贺淮州,对于这一点江宁就算再迟钝,也还是能觉察到的。
“”
此话一出,栾华眼神游移了一下,本想说出的劝慰话硬生生卡在了喉间,简素的房间内突然弥漫起了一股幽冷的寂静。
良久,他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
于这件事上,江宁还真说对了,从古至今,从人界通往魔界的路就只有一条,而现在这条路被彻底封住了,要想再进入魔界,就只剩打破封印这一个法子。
思及至此,栾华抬眸望进那昏暗阴影下晶亮的双眼,忽然说道:“江宁,你怎么知道,贺淮州能接受没有你的未来。”
这话就如同轰雷般炸响在江宁的耳畔,猝然把他的心给挑乱了。
他深深低着头,任由发丝将脸颊遮盖,鼻腔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颓然低吟,旋即发狠自责道:“我干过很多蠢事,辜负过很多人,我曾如阴沟里肮脏恶心的丑陋老鼠,懦弱地抛下父亲,狼狈地逃走了。”
“甚至瞎到为了一个虚伪之人,荒谬地放弃一切尊严,冷漠无情地浇灭了复仇的怒火,将滔天的仇恨全部抛之脑后,沉溺于无意义的讨好之中。”
“每当我为此忏悔之时,我的心备受罪恶感的煎熬。”
“所以,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为了追求生,再次把纯良抛弃,也不能将老贺拖进这趟浑水当中,这会让我的灵魂余生不得安宁。”
栾华有点诧异地扬了下眉,眼底渐渐盈满幽冷的绿光,其中蕴含的怜悯之情一变而为深不可测的审视:“江宁,你被困住了,你的心被困住了。”
江宁顿了顿,随即微扬起头,双眼从凌乱的黑发下露出,声音沙哑沉冷地:“事实上,我对他人的关心是淡薄的,可当黑暗将我的思想俘虏,我的克制就如同白纸般脆弱不堪,情绪也变得格外浓烈。”
“悔恨和悲痛通通压挤成一团,向我凶猛地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