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再吃个鸡头吗，哥哥？”柴家木小声问。
”问啥，吃呗，想吃啥吃啥，都吃光了，别剩，剩了就馊了，”庄金山又酎了一口，”想着你说过的请我吃整只的鸡啊……”
”木仔，你想过以后的事吗？”庄金山手抓了一个鸡头说。
”还……没呢，”柴家木说，”我刚从家里逃出来，还没容功夫想呢！哥，你想过吗？”
”想过也白想，我没上过学，不识字，没学问的人，只能干粗了活，不会有出息的，”庄金山自卑地说。
”我认字，我可以教你，”柴家木突然感到他可以做点事来报答他收留了他，不然他可能就露宿街头了。
”那感情好啊，”庄金山害羞地说，不过我可笨呢，一天学没上过，就会写我的名字，跟蟑螂爬的似的。”
”一会儿吃完了，我教你几个字好吗？”柴家木高兴地说。
”行，”庄金山满口答应，又起身，拿过一只半截的蜡烛，点燃了，放到一块破玻璃上，”见到你，我很开心，我们也好做个伴，有事好商量，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我以后就靠哥哥了，我就是你的兄弟，”柴家木用诚挚的目光注视着他的这个大哥，感到庄金山比他的叔伯哥弟都亲。正说着话，冷不丁从外面冲进两个和他们高矮的男孩不由分说，一人抓住他的一只手臂，疯也似的就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