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幻楼不是什么集体的心神秘境……而是一方真正的灵境,那些银烛花树、露桃清月……”裴液择了会儿句子,“就算是虚,也是实中之虚,而非心中之虚。”
“杨家渡水底,我所进入的境界也是一样。”黑猫道。
裴液缓缓抬起手来触向空中,空空如也,他们已真切地亲历过那个传说的世界,但依然寻不到它的半点痕迹。
“寝殿本应是最难行刺的地方。”裴液思忖道,“这是皇后的居所,夜晚危险的剑客坐在阶前,而殿外还有更多重的守卫……皇后在离开这里的其他许多时候,身边的防卫理应更薄弱……也更能引起众目睽睽。”
如果越爷爷的剑再快一毫,那刺者就离不开这座寝殿,也就永远不会有人见到那在雨中燃烧的血。
黑猫安静了一会儿:“也许他们唯一确定魏轻裾会在的地方,就是这里。”
裴液倚在柱上想着,正在这时候,他忽然耳朵一动,按住了剑柄,小猫眸光也微微一动。
林疏雪寂之中,殿外响起一道怪异的踩雪之声,那应当是人的脚步,却又断裂开来,夹杂着木击石板的声音,那轻重像是踉跄的样子,却又有一种奇特的规律和循环。它来的方向与裴液相异,不是从正路,倒是从侧后靠近过来。
裴液和黑猫对视一眼,黑猫一跃上了殿梁,裴液则出门迎那声响而去,来到殿外院中,方见后方院墙上还有一道小小的侧门。那声响正靠近此门而来,越来越近,拧擦雪地的怪异声响也越发清晰了,而且伴上了人细微的喘息。
大约片刻,那声响停在门外,试着轻轻推了推门扇,只获得一声锁链的轻响。
外面之人似乎并不意外,只一声轻轻的叹气,过了两息传来几声木头击打石头的声音,然后那喘息声就升高了些,刚好是一块尺半石头的高度。
然后这道声响似乎歇了几息,继而奋力轻轻一“嘿!”,一只纤细的手就攀住了墙檐,指节扣紧得发白,然后脚下扑腾蹬了两下,撞得墙笃笃有声,终于踩住了一块凸起或凹陷,一颗长发簪起的头并半边肩膀就升了上来。
这次攀爬于她似乎实在艰难,脸上已憋得通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