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这份欢喜,更不能糊弄了事了。”
说罢,话锋一转,道:“两百米开外有一处断崖。”
金郁琉经她提醒,抬眼看向前方,月色朦胧,劲风猛烈,推着两岸青山朝后疾驰。
小船无人撑扶,逆风而行,顺水漂流,速度比之之前快了不少,但在船上丝毫不觉颠簸之感,也就未察觉流速之快。
他不是迟钝之人,船身能如此,想必是一人为之,只是今夜尽是关于一人之事,心里再无旁物,导致周遭不察。
可见一旦沾染情字,就是自己也能被影响至此,何况旁人
看了眼水流的尽头,他侧首回望,目色淡淡:“带了条死路,你自请罚去吧。”
盘腿而坐的纸人登时起身跪了下去,双臂交叠在身前,仰着脑袋无声地看着一人。
他原是温润之人,今夜话里夹着的冷意让苏清绝哭笑不得,出言安抚道:“哪里是死路便是死路,你我就从中开出一条生路。”
说着,周身气浪一荡,已经在船身铺陈开来的神力忽然高涨,如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整个船身笼罩,与断崖匆匆擦过,腾空而去。
明月当空,清辉洒落万里山河,只见地上天水相连,山川环抱,十里银花,千家火树点缀其中,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苏清绝视线微移,落在站于船头的人身上。
明月如霜,照见人如画。
她不由一笑,垂眸对着掌心的纸人道:“如何,可是一条生路吧”
纸人一点头,爬起身,飞到她的眼前转了几转,随后四肢巴上她的面颊,用脑袋蹭了蹭。
见此,苏清绝心下一松,这是金郁琉的符纸,眉宇间的神印自然也连接着他的神识,能叫他迷了路,可见心境不稳。
她接下纸人,看向地上的万千华景,不再言语。
半晌,小船落下来,停在了一处渡口旁,两人下了船,苏清绝将它收进了乾坤袋里。
金郁琉抬手召回了她头上的纸人,道:“此地距温府尚有一些距离,时辰不早了,御剑回去吧。”
他的话语里终于可见软和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