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守所离开后,我马不停蹄从加拿大赶到了俄罗斯,萨沙的消息真的被封锁的很严密,我委托了好几个人都没找到。”楚天骄说,“我用最笨的方法,跑遍了俄罗斯的所有医院,终于在莫斯科一家专攻脑手术的医院的病房前,我看到了萨沙·雷巴尔科的名字。”
“我是在深夜找到的那家独立病房,那天莫斯科下了暴雨,我浑身都湿透了,我站在病房前,透过透明的小窗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萨沙,他的浑身缠绕着绷带,就像那个曾经差点杀死我们的白色的人形。”楚天骄说,“我推开门走了进去,萨沙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他的脸被大面积烧伤,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说起来也奇怪,其实我的记性不差,甚至可以说记忆力超群,但只是相处过一天的人变成了这副模样,打死我也认不出来。”楚天骄的声音越来越轻,“可我看着那双紧闭着的眼睛我就知道那是萨沙,是我托付过后背的兄弟,有时候男人的感情真是种奇怪的东西,你只是和他碰了一杯酒,却甘愿为了他去死。”
说到这里,楚天骄的声音忽然停顿了一下,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最后一个音节透着微微的哽咽。
屋子里的女孩子们几乎都红了眼眶,甚至绘梨衣的嘴也扁了起来。
“萨沙床边的柜子,花瓶里插着一束早就枯萎的花,上面的字条用俄文写着‘祝你早日康复’,那是所有住院的病人第一天都会收到的来自于医院的花。”楚天骄说,“那支花凋谢了很久,却没有医护人员把它换掉,因为躺在床上的人大概永远醒不来。”
虽然楚天骄没说,但所有人都明白了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床边只有一束入院时医院赠送的凋零的话,意味着这么久的日子里,萨沙都是孤零零一个人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