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的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直到床上那人的目光和他对上，那人的眼神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很久，始终端详着他，就像是从久远里回忆里捞出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夏弥说，“那名船员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下意识的就喊了一声‘船长’，这一声过后，他能明显看到床上那人木讷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些光，似乎熟悉的声音再次唤醒了他一部分记忆。”
“所以最后萨沙恢复记忆了么？”路明非好奇地问。
“恢复……也不算恢复了吧。”夏弥的表情也有些奇怪，“反正据那名船员所说，他在病房里待了很久，一直试图用温和的方式来唤醒萨沙的意识，他尝试了很久后，萨沙终于有回应了，不过他的表达很生涩，就像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试图表达一个很复杂的故事。”
“萨沙说了什么？”路明非紧接着问。
“先是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名字，其中绝大多数那名船员都没听清，他只听到一两个他们曾经的同伴，还有一个叫‘文森特’的男人。”夏弥说，“那名船员说，应该是文森特，他应该没记错。”
文森特，路明非点点头，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曾经‘yamal’号的底层船员的确没资格接触到这位真正的船长，那名船员不知道文森特的名字很正常。
“再就是‘火’，‘大火把一切都烧死了’，‘巨大的蛇’，‘可怕的树’还有‘神’这类词。”夏弥说，“那名船员说，这些词都是一个一个从萨沙的嘴里蹦出来的，根本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萨沙反复念叨这几个词，脸上的表情惶恐不安，就好像这些东西曾经给他留下了恐怖的印象，已经深深烙在他的脑子里了。”
“再之后就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了，那名船员在那里待到了很晚，临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