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的风将尾气与尘土搅拌成浑浊的漩涡,远远望去,整辆车仿佛被某种透明的巨兽衔在口中狂奔。
每一道车辙都在诉说暴烈的轨迹,而荒原则以惊人的速度愈合这些短暂的伤痕。
当吉普车最终变成地平线上的黑点时,扬起的沙尘仍在空中跳着垂死的华尔兹。那些悬浮的颗粒在夕照里突然变得晶莹,像一场迟来的、金色的雪。
建筑里还有活人,那便是之前还在三楼惬意地喝着咖啡的西装男。
他是从最近的小镇开车过来的商户,原本打算乘飞机去邻州府取货,但由于城市里突如其来的儒患,被迫留在机场不准出去,必须等到国外的异能者接待完毕后,才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回家。
但,意外就在此刻发生了。
他以为他等到了救自己的天使,没想到等来的是屠戮众生的魔鬼。
男人以为机场封锁得很及时,且安保人员足够,所以不会被外界的类儒入侵。
而且第一次儒患发生时,也就是去年年底,住在郊区的他和他的家人并没有受到类儒的攻击,类儒多在城区活动,鲜有出城区的,因为城区人口集中。
也正因他没经历过那场惨淡的战争,所以才抱有侥幸之心,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生活在这里。
这里的一切都如两天前一模一样,工作人员们重复着自己的工作,即便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他还记得那几十个留舱的客人,因为有一架国际航班路过此地,由于意外必须临时降落,谁知突然发生儒患,要封锁机场禁止起飞,飞机上的乘客因此留在了这里。
有人陪伴他感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