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娘,在家没?”一个女子的大嗓门喊道。“在哩在哩,她张婶子咋有空过来了。”听着和韩采薇现代娘的声音很像,只是略微年轻些。
“不来不行啊!码头上的活计不成了,当家的半旬没挣到钱了,家里快揭不开锅了,大丫娘能不能把那半吊钱还了?”
“她婶子,再容我缓缓,招娣看病花了不老少钱,家里粮食都卖得差不多了,家里是一文钱都没有了!她爹天天去镇上找活,挣到钱就还,再缓缓。”大丫娘王氏陪着小心说着软话。
“缓啥缓,老话说得好,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借钱时说的好好的,就用个把月,这都两个多月,邻里邻居的,我够意思了。”张婶子声音拔高了两度。
“对不住了她婶子,你先别急,欠你的钱俺们一准还,卖房子卖地也不能赖账。”王氏一辈子老实本分,让人追债到家里,脸上挂不住了。
张婶子拉住王氏,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嫂子哟,知道你家难,我这有一个巧宗,能解眼门前的困境。”
今年打开春就没下雨,河水下降,码头上船都没有,他张叔自己都没有活计,能给家里介绍啥巧宗?
看王氏明显不信,不接话茬,张婶子一拍大腿,“你家招娣是躺两个多月了不?”王氏心里难受点头,原本活蹦乱跳的二丫头天天躺着,可遭了大罪了。
“听说招娣不能说话,不能动,连饭都吃不得,那不就是个活尸吗?”
“她婶子可不敢这么说,招娣还喘气呢?”王氏心如刀割,脸气得红了。
“大丫娘,你就别犟了,我跟你说,上岗村张老财家要给过世的大儿子配阴婚,给十两银子,两担糙米,是好事吧!”张婶子眼睛发亮,卖力游说。中间人说,这事办成了,给她半吊钱,她都打算好了,扯上几尺布,全家一人做身新衣服。
“张大嘴,你胡咧咧啥?俺家招娣还有气,她没死,想挣十两银子,让你家小枝去给刘老财家配阴婚。”大丫眼睛瞪得老大,说话尖刻,显然是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