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折射的光芒仿佛突然黯淡,连乐队演奏到一半的圆舞曲都戛然而止。
宾客们面面相觑,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有的人手中的雪茄燃到指尖都浑然不觉,有的人精心修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们都在消化一个惊人的事实,一个被秦家丢弃的残废,竟在所有人眼皮底下,织就了一张天罗地网。
几位身在局中的当事人更是一脸懵,他们每个人都筹划了十几年,但是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栽在了一个废弃品手里。
白小树站在宴会厅的角落,手指紧紧绞着裙摆,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看着顾斯年离去的背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有害怕也有欣喜!
害怕,因为她曾和秦伟光密谋,要故意接近顾斯年,追到他之后再狠狠甩掉他,让他尝尝心碎的滋味。
“只要让他爱上你,再当众甩了他。”秦伟光曾经把玩着打火机,火苗在他阴鸷的眼中跳动:“我们要让那个他知道,癞蛤蟆永远吃不到天鹅肉。”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
白小树痛苦地闭上眼,那笑盈盈的看着秦伟光的脸说:“保证完成任务。”
可现在,那只她以为的癞蛤蟆,竟是蛰伏的毒龙。
而欣喜,因为顾斯年曾经那样深爱过她,他们一起长大,他曾卖废品攒钱给她买发卡。
在寒冬里把唯一的棉衣披在她肩上,那些回忆像蜜糖,此刻却混着玻璃渣,扎得她喉咙发疼。
“来得及的。”她轻声呢喃,指甲掐进掌心:“他那么喜欢我,一定还喜欢我。”
想到这里,白小树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追了出去,高跟鞋踩在长廊地毯上,像踩在她摇摇欲坠的良心上。
“小苏哥!等等我!”
他转身的瞬间,白小树的心跳漏了半拍,那个曾经为她弯腰系鞋带的少年,如今连眼神都带着居高临下的冷意。
“有事?”顾斯年抬手整理袖扣,铂金袖扣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他的西装是意大利手工定制,每一寸剪裁都透着矜贵,哪还有半点阴郁孤僻的影子。
“对不起。”白小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