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生激动得眼泪都滴落下来，双手颤颤巍巍。
对于冯宝宝而言，这七十多年的分别，就好像做了一场梦。
可对于无根生而言，这七十多年，不是在无尽轮回中痛苦挣扎，就是在清醒时，悔恨交加。
这么多年过去，还能听到长大后的冯宝宝叫一声爹，无根生知足了。
“宝儿姐……”
张楚岚看着眼前的冯宝宝，似有些陌生，又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他很慌，很紧张。
生怕冯宝宝从此变了另外一个人。
恢复记忆后的冯宝宝，还会如以前那般纯粹无瑕吗？
“张楚岚，谢谢你，你没有骗我，你帮我找到了家人。”
冯宝宝瞪着圆鼓鼓的大眼睛，如以前那般傻愣愣地看着张楚岚。
她虽记起了以前的一切，性格却并没有发生变化。
这七十多年浑浑噩噩的记忆，同样在她脑海中。
比起以前，这七十多年塑造的性格，更加根深蒂固。
“宝儿姐！你还是你！”
听到这话，张楚岚终于露出了笑容，心里仿佛有一颗大石头落下了一般。
冯宝宝还是以前那个冯宝宝，只是多了从前的一些记忆罢了。
“小灵音，也谢谢你，让我想起了一切。”
冯宝宝又忽地看向张灵音，扑闪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是在思考些什么，“我们，好像很久以前就见过，很熟悉的感觉，也可能是在梦里，记不清……”
冯宝宝紧蹙着眉头，努力地想在哪里见过张灵音，却想不出来。
像是脑海里有一段不存在的记忆，迷迷糊糊，又无法回想。
冯宝宝不清楚这段不存在的记忆，来自哪里。
张灵音和无根生两人，却忽地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相视一眼。
“难道？！这不可能……那只是幻境而已……不应该如此……”
无根生瞳孔微微放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张灵音闯入他的精神世界，在冯家村与他一家人度过一段时日。
如果说冯宝宝见过张灵音，只能是在幻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