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自己认知还很纯粹，怀揣着对家国天下最朴素的热爱。
而姑姑听到答案时，明明在笑着夸自己，那双漂亮的眼里却盛满了心疼与难过。
那时的顾清寄还不懂，但现在自己也当上了姑姑，她懂了。
不仅懂了，还想打破这个循环，让小侄女有个不一样的、更安稳的选择。
她半开玩笑：“我姑姑也这么问过我，她当时怎么就没把我打一顿呢？说不定打一顿我就改变主意了呢？”
换个角度看问题，人甚至不能共情当时的自己。
顾之棉瞪大了眼睛：“姑姑，你居然想打我！”
盛安织笑了起来，或许小姑娘现在还不懂那八个字的分量，但在家人的耳濡目染下，也已经很有爱国情怀了。
她摇摇头：“这个不算，那是你爸爸和你姑姑的理想，不是你的。”
顾之棉掰着手指想了想，半晌委屈道：“不算吗，那我就没有理想了。”
盛安织温柔地引导小姑娘：“理想是你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而不是家里人给你灌输的思想。”
“你姑姑从军，是因为她热爱自己的国家，她就想要为国家效力，虽然从军很累，但你姑姑她是乐在其中的。”
“我做科研，也是因为我真心喜欢科研，我就想要推动科技发展，无论我研究出来什么项目，也都会很开心。”
“那棉棉也可以想想，有什么事情是你一想到就很开心，很想做，很喜欢做的呢？”
顾之棉陷入了沉思，小脸上满是认真。
“讲真的，”盛安织也不急，漫不经心道，“如果不是科研绊住了我的脚步，我觉得我很适合做一名老师。”
顾清寄由衷地点了点头：“我老婆这么优秀，什么工作不能胜任？”
顿了顿，她状似无意地问：“那你的理想到底是什么？”
盛安织眉眼弯弯，闭口不谈自己的理想：“河清海晏，国泰民安，我老公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毕竟我是个恋爱脑。”
顾清寄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盛安织是真没说过自己的理想，每次都用同样的话术来敷衍她。
方才还认真地引导小姑娘去发现自己的理想呢，结果转头就秀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