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流言愈演愈烈,各行各业的举动也传到了县衙。
清晨的县衙后院,晨雾未散,年轻的陈县令来回踱步,官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银带,似乎被什么困扰着。
“大人,雨季来临前,堤坝已经加固,应当无碍的。”师爷站在一旁,低声宽慰,眼神却闪烁不定。
“话虽如此……”陈县令停下脚步,望向远处翻阳湖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忧虑,“但昨夜风浪太大,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猛地转身,冲长随喝道:“备马,去河堤!”
“是。”长随匆匆离去。
——堤坝要出事!
文舒早已在衙门旁等候多时,见县令车驾出城,立刻翻身上马,远远跟上。
她骑着闪电,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直到半个时辰后随县令来到了翻阳湖——景德堤坝。
其实她昨晚就想来看看堤坝,只是那时城门已经关了,而且堤坝一般沿线很长,究竟哪里薄弱,哪里容易溃堤,还是当地官员最清楚。
湖面汹涌,风裹着水腥气迎面扑来,水位离堤顶不足两尺,浪头拍打着裂缝,发出沉闷的轰鸣。
文舒将马系在远处的树后,自己猫着身子,藏进堤坝旁及人高的芦苇丛中,暗中观察。
只见那县令正俯身检查一处被浪头拍裂的缺口,青竹纹的官袍掖在腰间,姿态利落,神情却凝重。
“这处要加三寸厚的夯土。”他指着裂缝回头,官帽下的侧脸被朝阳镀了层金边,眉如裁墨,眼角上扬,竟是个极为俊朗的年轻男子。
——这县令,未免太年轻了些……
文舒心头一跳,昨日在客栈听人闲聊,说起县令大多都是称赞之词,她还以为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大人,没想到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西三段那处湖底浅,水势大,若是再下两天雨恐怕就抵挡不住了。”县令沉声下令,“速去征调三百人,连夜加固。东三段外围最好也加固一下,那里沙石弱……”
他的声音不大,却沉稳有力,腰间银带反射着天光,晃得文舒微微眯眼。
“检测到宿主心率异常,建议平复情绪。”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