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他说话都客客气气的，裴言该笑着回笑着回，该调侃就调侃。
看起来融入的特别完美。
然而只有当他看到低头安静吃菜的林青溪时，他的心才会落到实处。
饭桌上旁的笑谈，打诨，都是如同泡沫般的虚影，抓不住也摸不着。
林青溪从头到尾没有说几句话，存在感却并不低，大家大事上还是隐隐的以他的想法为首。
吃到八点多的时候，桌子上的菜已经没剩多少了，大家各自闲聊。
李齐和盛武在讨论两家公司最近合作的项目，王以偶尔拣点桌上的菜吃，边和赵韫笙聊他们一起开的酒吧的营收。
他们这种聚会最后都会变成生意的交流，朋友聚会只是让聚会的名声好听点而已。
裴言感觉自己水喝的有点多，刚刚为了在大家面前保持文雅，一直没提起自己想上厕所的事情。
结果没想到大家要聊那么久，他凑到林青溪耳边向林青溪汇报：“学长，我想去上个厕所。”
林青溪感觉自己像个带崽的老父亲，“去吧。”
裴言开了包厢的门在侍应的带领下前往厕所，隔间再次被打开的时候，厕所的门口站了一个人。
赵韫笙手上夹着一支烟，脸上的表情因为周围的灰色烟雾变得模糊不清。
裴言没有抽过烟，很不适应这种浓厚的烟味，被呛了两口，不自觉的加快步伐往洗手池走。
“嗤，没抽过烟？”
“哗哗“的水声流过，裴言的头抬起来，透过洗手池的镜子与身后的赵韫笙对视，而后敛着眉回答，学长闻不了烟味，我不抽。”
湿润的洗手池台盆旁，仿佛有火花在滋啦啦的燃烧作响。
事实上，从裴言看到赵韫笙出现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来者不善，但他并不清楚林青溪对赵韫笙的态度究竟如何，便不想和赵韫笙有过多的交流。
只可惜有些事情不是他想躲，就能够躲避开的。
“呵，你倒是挺关心青溪的。”赵韫笙吸了口烟，意味不明的说道。
裴言从洗手池旁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擦手的硬纸，慢吞吞的擦着，“喜欢，当然会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