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羽此人,当真是别扭。
一如他此刻,明明分外爱惜书籍,却忍不住抚弄书页,反倒伤了书本。
听他方才所言,大义凛然。想来是忧心有人借自己的职务之便,行方便杜若斋之事。
章羽却似被戳中了痛处:“不错,杜若斋是帮过我,或可说,若当年没有杜若斋出手,我早已变成了路旁的枯骨。有恩必偿,这是做人的道理,我懂!”
杜若斋是君子协议,若他真不想理会,完全可以假作不知。可他没有,不仅如此,上任后第一件事,便是寻木匠刻了灵鱼。
“可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身为县尉,领的是朝廷的俸禄,若是随意动用受众的权力去为杜若斋做事,岂不是背叛了圣人!”
玉浅肆随意地撇了撇嘴,寻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歪着头含笑道:“难怪你上任十多年,县令县丞都换了好几个,你也从未有过升迁变动,可见是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之辈。”
章羽见她收起满身的煞气,这才觉得松了口气。却没想到,玉浅肆的下一句话,让他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一般。
“就比如这次,龙源县的县令与县丞,越过你这个县尉,带着所有的官差去抓我。那些吏卒明知你才是他们的上官,却还是跟着离开了。可见,你平日里,也是这般古板无趣。”
章羽没想到她竟会如此直接地挑明自己的身份。竟还将官廨中诸般事宜查了个一清二楚。
不由喃喃道:“果然如传言一般,足智似妖。”
玉浅肆欣然颔首,当做称赞收下了这句话:“你既然才出了我的身份,那应该知晓我帮杜若斋解决过几桩麻烦的凶杀案,我同斋主关系不错。因而,我方才的提议,完全可行。更何况,依着你家县令与县丞大人的动静,你也该猜到,我此行亦与公事有关。你这次帮了我,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章羽垂首望着桌上摊开的书,已经被他磋磨得不成模样。心中疼惜,伸手缓缓抚平,却越抚越皱。
他心中起了烦躁,索性阖上书,定定看着玉浅肆,沉声道:“两日,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