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懿连忙上前,小心地解开她手脚上的绸布,又取出她口中的布团。刚一解开束缚,这个“张以伦”立刻像受惊的小鹿般,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哥哥!”,猛地冲出夹层,扑向院中呆立的张以伦,紧紧抱住了他,同时用自己的身体将他和伯懿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
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些女孩子的清亮,透出了熟悉的音色。
伯懿站在屋门口,看着院中两个一模一样的瘦弱身影,电光火石间,好似明白了什么。
玉浅肆此时已走到伯懿身前,将他半护在身后,挡住张以伦投来的目光。她的声音沉稳而清晰,带着一种试图安抚的力量:“十年前,伯懿也只是个孩子,害你父母的不是他。”
在妹妹出现之后,张以伦情绪反倒奇异地冷静了下来一些。他轻轻拍了拍妹妹紧紧抓着他胳膊的手,示意她莫要担心。听到玉浅肆的话,他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苍白的脸上是深刻的恨意和嘲讽:“你们这些手握生杀大权的大人物,杀人何须亲自动手?”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当年我爹不过是个老实本分的仵作,不就是被你们随意一指,便被蒙着眼带去了一个地方验尸。他回家后,什么都没说,真的什么都没说!为何你们不愿意放过我们!”说到最后,已是嘶声力竭。
那些被刻意尘封、模糊得快看不清的往日温情,仿佛被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汹涌地冲进他的脑海。是父亲宽厚温暖的手掌,是母亲温柔的低语,是简陋却温馨的小院里飘着的饭菜香他眼前朦胧起来,一层水汽弥漫,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伯懿心底猛地一沉,仿佛坠入冰窟。
验尸
听起来,当年有人让张以伦的父亲入宫验了母后和那个代替他死去的孩子的尸体?
无论那尸体是真是假,宫中的人自然都不愿接下这烫手山芋。
有人担心母后会用上这个李代桃僵之计,便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