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恨错人了,哥哥。”她一字一顿地说道,目光扫过伯懿,最终落回张以伦脸上,“这一切,”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都是我做的。”
张以伦如遭雷击,彻底愣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比刚才更加惨白。他像是听不懂妹妹的话,茫然地重复:“你在说什么?为何为何要替他开脱?”他的声音干涩,带着巨大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他无法理解,也无法相信妹妹会说出这样的话。
妹妹惨笑一声,粗糙的麻布衣袖擦过脸颊,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红痕。她瘦小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没有替他开脱。”她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血肉,“哥哥,你所谓的父慈母爱,你从小到大以为的幸福生活”她突然扯开自己洗得发白的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陈年疤痕,“根本跟我过的生活都是两码事。”
张以伦的瞳孔猛地收缩。他记得那道疤,爹说是妹妹顽皮摔的。可现在那狰狞的痕迹在昏暗的油灯下,分明是烫伤的形状。
“虽然我们同住一片屋檐下,但我们的生活就是天壤之别。这个家里面唯一对我好的只有你,只有你才是我的亲人,他们是你的父母,但不是我的。”
张以伦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药碾子,草药撒了一地。他嘴唇颤抖着:“你在说什么?”
“你真的从没有怀疑过吗?”妹妹突然扯下发带,长发散落,她指了指自己的脸,与哥哥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为何他们要我扮作你的模样才可以出门?”
“那是因为”张以伦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这是仵作家的行规生龙凤胎视为不祥,他们为了保护你”
“真的吗?”妹妹冷笑,抓起一把被打翻在地的草药在掌心揉碎,绿色的汁液顺着指缝滴落,“仵作,本就被世人视为不祥。难道就因为他们没有生龙凤胎,就会被街坊四邻视作好友了?”
张以伦的呼吸变得急促。的确,多年前他带着妹妹走南闯北,的确没听说过其他地方的仵作有这些规矩。
“那是因为,“妹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爹他发现我虽为女子,天赋却比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