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少主的病情定是又严重了。
玉浅肆满是忧心。
那满身清寒的男子犹自不觉,继续解释道:“如今你立了功,当他人以为我们应该避嫌之时,反而应该光明正大。以后无涯司肯定会越来越重要,我知你不喜欢朝堂之事,未免你以后麻烦,今日来为你撑撑场面。”
“而且”,王嵩指了指案几上的食盒:“一早入城,定然没有好好吃饭。”
玉浅肆心中微暖。
这便是世人口中权欲滔天“奸臣”,在外人眼中他不近人情,冷漠寡言,为笼权位,手段残忍。
但在齐国公府众人眼中,世子爷不过是个思虑周全又非常护短的主家。
只要你忠心不贰,他便尽心回护。
更重要的是,他拖着病躯,尽心维持朝局稳定。
试问一个行将不古的人,要那滔天权势又有何用?
王嵩见她满面担忧,递给她一块甜糕,问道:“可是遇到了难事?”
玉浅肆下定决心,打算将一路上的担忧和盘托出。
“少主,凶签案一事,我还有些疑问。寂空大师他——”
“——糟了糟了!天杀的大理寺!司尹大人,不好了!”
无涯卫的副统领随风慌慌张张冲进法谨堂。
法谨堂平日里最是安静,大家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可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
“司尹大人——!小公爷,不好了,清缘和尚死了!”
玉浅肆“腾”地站起,不可置信。
“不是说了让你们盯紧了吗!”
这才刚送到大理寺狱,人怎么就没了?!
随风愣了一瞬,道:“这说来话长啊。”
见玉浅肆一个眼刀,连忙埋了头长话短说。
“大理寺少卿一早派人候在大理寺狱门口,不让我们的人进入,只许在门口交接。我们只好检查完后交给了他们。”
“可前脚刚离开,后脚他们的人便追上来说,清缘畏罪自尽了!我们立刻返回去查看,清缘竟然用了凶签案那种死法。我派了两人留在原地保护现场,这才赶回来给您通报。”
想到那惨状,随风似是又回到了扬州一般,打了个冷战,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