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床边空空荡荡。
夜光打在窗帘上,月光混合和城市的虹光,模模糊糊地映出落地窗的结构,在地板上留下影影绰绰的痕迹。
半梦半醒,她有点分不清这是在哪里。
梦里?还是嘉楠梦苑的公寓里?又或是某个她曾经落脚过的酒店房间?
逐渐清醒后,她意识到自己是在程越生家中的主卧。
确切来说,这栋房子现在属于她,程越生说把房子给她之后,便没有再回来过。
在程越生生日那天,他提出了分开。
从车祸那晚,见到他那一眼开始,一直萦绕着她的不安终于应验。
确切地说,是他给了她两个选择。
要么听他的安排去国外,要么分开。
可是对她来说,这两个选择有什么区别呢?
顾迎清觉得,在他生日那晚之前,她还犯了一个错,导致他做出这样的决定。
在医院那晚,她心有余悸根本睡不着,因为收到惊吓而惊恐发作,再次出现了一些暌违已久的躯体症状。
但她不想再表露出任何会让程越生觉得她无法负荷这种压力的蛛丝马迹。
两人讲话讲到后面,程越生避开她去外间接电话,他再回来之后她便背过身去模仿着睡着的均匀呼吸。
到后半夜的时候,她困得脑袋发懵,神经绷扯般疼痛,但因为反复的窒息感无法入睡。
以至于到后来她出现想呕吐的感觉,她依然觉得是惊恐发作的症状之一,忍过去就好了。
熬到早上,程越生有事要离开,他刚关上门,她听到动静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去卫生间。
那种想呕吐的感觉几乎要抑制不住。
结果脚刚着地站起来,她第一次体会到那种体感意义上的天旋地转,仿佛天地倒转。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重心和四肢似的,整个人猛地栽在地上。
程越生听见动静,去而复返。
刚将她扶起来,她便扶着床边的垃圾桶吐了个底朝天。
一检查是脑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