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被他派去参加郡政府的会议,今天是月度总结会,最快也要下午才能回来。
安娜不在的时候,她会让护卫奴隶的首领图瓦兰代替自己的位置,奴隶契约保证了他的忠诚可靠,远比被他们用来散布消息的女仆们值得信任。
图瓦兰小心地拍抚着少年的后背,掌心碰到纤瘦嶙峋的骨骼起伏,怀里的身体轻到他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分量,像什么重伤濒死的小动物那样,叫人可怜悲悯的虚弱。
路西恩止不住地冒出生理性的泪水,身体在虚弱和疲惫的双重压力下打寒颤,图瓦兰喂到嘴边的温热茶水只是更强调了他无能为力的处境,进而让他喉咙痉挛着持续干呕。
“滚出去!”
他发了脾气,把茶杯从图瓦兰手上打落,喉咙嘶哑得声音含混像是猫叫,他知晓自己现在的模样色厉内荏到近乎滑稽。
图瓦兰想说什么——他一开始是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炸毛的领主老爷,但是他一低头,就撞进了那双浸染上了红色的眼睛里。
跟这软弱姿态截然不同,杀意汹涌满是恶意凶戾的眼神。
毛骨悚然。
某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已经被撕咬开了喉咙放干了血,只因为自己窥到了野兽不应被看到的虚弱模样。
“……是。”
高大的奴隶头领听见自己嘴里发出顺从的声音,他放开手,蹲在地上尽可能快速地收拾好一片狼藉,让守在门口的护卫替换自己去里面听候差遣。
这种时期领主的房间里不能没有护卫守卫,这是个武力值设定没那么科学的世界,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个脑子有坑的庄园主花钱行凶,想要把路西恩这个不安定因素彻底从这个世界清除出去。
护卫轻手轻脚地站在了房间的角落,这是一个随时能对各个方向袭击者做出反应的位置,进来时图瓦兰交代了他领主老爷心情不佳,他识趣地尽可能放轻呼吸消减存在感,让自己在房间里像是空气。
领主老爷缩在被子里面,只能从边角看到两撮翘起来的黑色碎发,护卫的视线在鼓起的被子包上一扫,确认了领主老爷没有异样后,就快速移开视线转向房间的其他位置。
沦为奴隶之前他也有钱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