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口雪白的刀光带着血迹一闪,伊莱诺主祭就条件反射地倒抽一口凉气心脏都跟着停跳了一拍,不知道是因为出血量太大还是道顿拔刀的时候没注意角度,他隐约感觉脸颊溅到了两滴湿漉漉的液体。
他不像安达西那样冒险者出身看见伤口眼睛都不眨一下,劳伦斯刀没□□已经开始熟练地给路西恩挂治愈术,伊莱诺主祭只是个非战斗角色的主祭,一年里两次面对路西恩有关的血腥场景,刀口血色一闪直接把他带回前任执政官的死亡现场,双重冲击下被劳伦斯喊了好几声才一个哆嗦回神,结结巴巴地开始念神术的祷词。
路西恩昏迷着眉心紧蹙,发出痛苦不安的梦呓,本来蹭在脸上用来增添血色的胭脂红,此刻却衬得他如同死人一样苍白。
安达西不停地给这个小疯子挂治愈回血的buff——此时他必须实名咒骂路西恩的废物体质,没有魔法天赋意味着身体对元素的敏感性差,不仅恢复药剂对他效用轻微,恢复类法术也同样事倍功半。
他一边默念着咒语,一边注意到了路西恩藏在紧紧收拢起的袖口里的伤痕。手腕是放血治疗最常用的位置,路西恩曾经在闲聊时跟他diss过放血治疗毫无意义,但显然路西恩已经找到了放血治疗更好的利用方法。
这世上还能有比本人的鲜血更适合制作血袋而不被拆穿的原材料吗?
安达西心里的脏话骂得更加响亮了。
“怎……怎么会这样……”伊莱诺主祭嘴唇哆嗦着,话在喉咙里哽了几次才说出口,劳伦斯眼睛盯着路西恩的脸没有回头看他,只用充满怒火而冰冷的语气回答道:“那您就要去问问我们尊贵的贵族老爷了。”
伊莱诺主祭以自己左右横跳的墙头草本能,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浓烈危险味道。
他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劝说些什么——一旦领主一方的势力跟贵族联合会发生正面冲突,他必然不能保持现在稳坐墙头哪边都不得罪的立场,继而就失去了“神权”这一象征的主动权。
但是他看看只是背影都透着杀气的劳伦斯,又看看脸色阴沉胡子上还沾着路西恩鲜血的安达西,脑子里怎么都编排不出能给这二人顺毛的话语。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