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正是麦子成熟收割的时候,全村能动的基本上都在麦地。
看着郭向北急匆匆出去,赵四九用袖口擦了把眼角咳出的泪水,取出一直含着的烟杆,目光惊疑不定:这娃儿今个儿是怎么了?莫非真的粘了不干净的东西
刚才那一刹那的眼神,凶的像狼!
站在院中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郭向北心中五味杂陈。
这座院子不大,坐北朝南两眼土窑洞,东西各一眼,西窑住大姥爷,东窑原本是他和母亲一起住,后来母亲搬到挨着东边窑洞的一间斜瓦房里(又叫厦sha子),西边两垄菜畦,一溜韭菜一溜黄瓜。东南角一棵小时候母亲给他栽种的杏树枝叶繁茂,正南门口两旁堆着许多木柴。
这里承载了六岁至十八岁十二年的全部记忆,有笑有泪,忘不掉,也斩不断。
打开母亲房门看了一眼,一床一桌一柜子,杂物摆的整整齐齐,房间干净整洁,简陋而质朴。
出了大门,习惯性的背负双手,周围都是一排排参差不齐的土窑洞和茂盛的大槐树、枣树。
他甚至能想起哪个院落住着哪些人家,这和他躺在病床上拼命回忆却变得模糊的记忆完全相反。
挥了挥手,感受着这具身体年轻蓬勃的生命力,他笑了。
如果说这无比清晰的记忆就是重生所带来的好处,他知足了!
寻着记忆往村子南边的麦地走去,熟悉的院落和一棵超出围墙的苹果树让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
“向北,你这走路越来越像你大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