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当她毅然下令修筑城墙时,望着娘子军大营与南山洞之间那道足足三十里的沟壑,心中满是忧虑,还以为这是个需要耗费十年心血的艰难壮举。
此刻,脚下蜿蜒如龙的城墙,青砖缝隙里凝结着暗红的血渍,那是无数军民在风雪中用血肉之躯浇筑而成的印记,每一处都诉说着那段艰苦卓绝的岁月。
晨光艰难地刺破厚重的云层,城墙的轮廓在熹微的光线中宛如一条蛰伏的巨蟒,蓄势待发。青石基座深深嵌进山体,仿佛扎根于此,坚不可摧。垛口整齐排列,透着一股威严,箭楼与烽火台遥相呼应,宛如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这片土地。紫云缓缓地抚摸着城墙上斑驳的砖石,指尖触到某处凹陷 —— 那是去年深秋,一队工匠在悬崖边作业时,因绳索断裂坠入深谷,唯一幸存的石匠在坠落前,用尽全身力气,用凿子奋力刻下的最后印记。那印记里,承载着生命的消逝,也承载着对未竟事业的不甘。
庆功宴设在南山洞前宽阔的广场,熊熊燃烧的篝火映红了三百将领的脸庞,也映得每个人的眼中闪烁着光芒。紫云站在高台中央,身姿挺拔,身后是刚挂上 “固若金汤” 匾额的城门,匾额上的字迹在火光中熠熠生辉。“这道长城不仅是砖石堆砌,更是两万军民的血汗!” 她的声音裹着烈酒的醇厚,坚定而有力,在夜空中激荡回响,“看这女墙高三丈,马面间距五十步,箭窗暗藏机关,就算二十万大军架云梯、撞城门,也只能撞得头破血流!”
话音未落,台下已是掌声雷动,经久不息。紫云举起鎏金酒盏,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席间:“为嘉奖诸位功绩,本帅特向陛下求来恩典 —— 长安城东南,赐下千亩紫云庄园!亭台楼阁、曲水流觞,足以安享晚年。”
申屠狼的青铜面具在火光中泛着冷光,这位草原狼骑统领捏着酒碗的指节发白,似乎在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他身后的矦后将腰间弯刀拍在案上,粗粝的嗓音带着草原的豪迈:“木刺山的寒风能吹醒醉汉,这里的黄土能埋忠骨。要我住进金丝笼子般的长安?不去!” 两人对视一眼,仰头饮尽烈酒,酒液顺着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