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被握在掌心轻轻搓揉,山行坐在床沿笑了笑,他其实知道云卿身涉险境遇到危险,苦于无力相助索性回栖凤林。
“怎么又不擦头发?”山行轻声埋怨,见云卿回身贴住自己,伸手摸了摸柔软脸颊,“承天你累了吗?”
“有些,我遇到了我的……”
云卿从未对任何人主动提起过无妄,除了九尾狐之外,旁人怕是根本不知道他还有一个长相相同的心魔。
他顿了顿,继续道:“心魔。”说着仔细观察山行面上神情,“你记不记得我心口有过一个朱砂痣?”
从前负伤虚弱时,他无法隐藏红痣,被凤凰看到过,那时螭并未解释,只揽住凤凰的脖子用热切的吻消磨所有疑问。
“记得,怎么了?”
云卿简要带过要点,说起如今遇到的困难:“此番看来,天庭上与魔勾结的神仙不少,更甚。”他拉过山行的手藏于袖下,一笔一划书写。
山行讶然,眼底带着担忧,“那你准备如何应对?”
“我留有后土玄女的眼瞳和元神,让蚺花些时间仔细查验吧,揪出与魔物有干系的所有神,一个都不能放过。”
“想来怕是要费一番功夫,歇一歇吧,承天,你这几日实在受苦了。”山行低头亲了亲云卿的手背,又在他脸上啄吻,柔声道:“我相信你一定能不负使命。”
云卿十分受用这样的话,抿唇笑了笑,勾住山行的手指贴于唇前亲吻。
闭上眼,他只等问过云骁后,再一起去天上讯问天牢要犯。
袖中盒子里放着一块森然白骨,他受此骨折磨多年,过往竟从未想过剥离无妄的腰骨?当真奇怪,还是说,螭、不,是他,难道他当初真真被无妄的救命举动迷了心窍?
或许螭一直将养大心魔的孺慕情分牢记在心,但于云卿而言,那些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是一段久远到有些模糊褪色的记忆。
至于救命之恩。
云卿有些自嘲的想,其实换了如今的他,宁愿死,也不愿被发自内心痛恶的魔相救,高高在上似乎施以援手,实则他受伤也是被魔害的。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