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是这么解释的。
说话间车辙印已将三人引至城郊愈远之处——此地大致方向与凌厉所居竹林一致,想必瞿安虽然数月来离家独住,却并不曾走太远——如此可便利他偶尔回去一趟,稳住了家中几人;而那一带数里地势高下,植茂人稀,若不知晓具体位置,反过来若想寻他却确实不易寻到。
辙印转向西去——上山的路,坡势不陡,故此那般宽大的马车,竟也攀上去了。远处眺之乃一片灰青,似是茂林,但三骑追随辙印到处,却多是矮树灌木——难为瞿安在这般偏僻无人之所在,也寻得出这么一条能走的通路来。印痕至此已几乎不见——地面已是厚厚的腐殖,死去经年的草茎树叶,软的硬的,宽的尖的,连同虫鸟的尸体都已与这山这土融为一体,车轮若曾滚轧过,印痕立时便被这柔软却又坚韧的草泥包裹,周遭的一切都拥过来,挤压住那点不起眼的凹陷,待到三人此时追来,有人经过的痕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却定须是在此。”卫枫颇为肯定道。辙印既然是至此渐渐隐没,且尚未有车马离开的迹象,那么在追之人的去向——除此更无他。
“不过——”卫枫脸上又显出踌躇,“这里虽还视野开阔,但往前去,按我们走镖人的说法,‘逢林莫入’,贸然深入总是有点……心里没底。君黎公子以为呢?”
“卫少侠也会心里没底?”夏君黎若有所指地看着他。
“我……当然啊。”卫枫挠头道,“不过……有你在,当没什么好怕的。”
夏君黎笑了一笑:“我倒觉得你说得没错——现在确实不宜再往前走了。”
身旁刺刺心领神会:“你是担心——瞿前辈知觉敏锐,我们一旦靠近,必会给他发觉?”
夏君黎点头:“一是为此。二是——此地多半是他的身家秘密所在,他定会在前路林间布下陷阱暗扣,便不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