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中毒、中蛊之相,穴道……未见封阻,甚至内力……都似乎并未受损。”夏君黎将衾被重新给他盖好,“按理……是没有大碍,只不知为何会这般昏迷不醒。”
刺刺下意识取过床头那巾帕要给父亲擦拭脸颊,却发现他面颈洁净,并没有多少卧床的渍污。甚至胡子——胡子都比最后一次见到他时还短了些。她愣了一下。父亲这些年已不会将胡子修得这般短了……她至此方意识到——显然一直有人照料着她的父亲。她向床周看,附近收拾得很干净,手中的这块巾帕,自己不知何时坐下了的这张矮凳,那床头几上刚刚冷去的一茶壶水,那收在架子上的陶洗,依稀证明着他已经被照料了很久了。
当然应该很久了。如果从腊月算起,到现在已经数个月,如果他是从那时起就昏迷未醒,如果没有人照料他,他绝不可能这么整齐地出现在这里——仿佛只是睡着了。
以眼下所见——那个人只能是瞿安。
她怔怔然依旧无法相信。她分明记得她那时候见到了父亲已死。她和她的两个弟弟在他和母亲的尸身前哭灵三日,最后按照青龙教的习俗,将两人火化后葬于单家的墓地。明明是那么清晰的、一辈子都忘却不了的记忆,在经过了几个月之后,在此时见到了活生生的父亲之后,竟也突然就变得模糊了。彼时青龙教死去弟子众多,活着的人里又颇有伤损,许多事人手大大不足,他们姐弟个个神思不属,偶尔顾此失彼,或者是这其中出了错?可无论如何,当时父亲的尸身难道不是真真切切的吗,就像此时父亲活着的躯体也是真真切切的,绝不可能看错。可这两者之间,却又一定有一个错了。
她呆呆地坐在床头,想不明白这一切,也不知道该从何开始想。夏君黎此时倒是稍微缓过神来了。“刺刺,”他矮身下来,拿过她手中的帕子,“我零碎想到了一些事,不是全貌,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