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下的“身形”一分为二,浮浮如飞,没有血色,却是宋然一件堪堪扯脱下来的襕衫外衣。瞿安看也没看剑光落处——他“落霞”一出已知命中不得,丝毫不停,第三剑也瞬时出手——“雷鸣”——这是第三剑的名字,在沉暗的黑夜里,隆响得让人分不清是真还是幻。
宋然先是平地被他一连出了六剑逼至后退,此时在半空,已经又容他出到第三剑,唇角微卷的戏谑终于尽数收起。从来只有他宋然要别人的命,他还真不习惯——要被别人威胁了性命。铁扇一击未奏其功,被割裂了头戴,斩断了两袖,现在——他更被迫脱下了他一向藉以隐藏自己的外皮,露出了内里从未示人的利落束身,就算这是本来就知晓他身份的瞿安,他仍然觉得——这是从未想过的背水之境。
他没有再闪躲——身处空中的他,腾挪也的确没有那么容易。他抬起手掌,微雨仿佛有所感应般,霎时聚集在他掌缘。他向下方的瞿安看了一眼——疾风已劲然吹上他的面孔,正是“雷鸣”抵达的前兆——但这疾风也让他准确无虞地判断出剑息抵达的方位。在身形终于低到将触时,他的掌力也已运转足满。
“呋”的一声,掌心与剑光相击——无形与有形相撞,原是激鸣四射之际,可瞿安看到——磅礴剑势却在触及宋然之手时向两旁散去,就像一根轻绸被人用剪子剪成了两段般容易。几乎与此同时,宋然的掌力却隔空传了过来——那是一股阴冷的寒意,不是传向一处,而是——笼向自己周身。
——这不是他见过的“飘零掌”。
假如此时的感觉能以画面描绘,那么自空中跃下的宋然果然便像一只倒悬而下的毒蛛,而掌中阴寒——就似蛛网般罩向他的猎物。瞿安以重剑挥拂,剑风却竟无法将那骇人心魄的蛛丝阴霾完全吹散。“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