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怕,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无论经历什么都不怕。”
话说着,一边握住女儿的手,一边紧握住儿媳妇儿的手,几个妇人相互打气,倒真的把心里的害怕驱散了不少。
眼见夜色彻底压了下来,几人反而回屋整理了一番,趁着夜色悄悄从后院离开。
玉泉街从最初的热闹鼎沸,随着夜色越来越深,街上打烊的铺子也越来越多,待街头的酒肆送走了最后一个食客,玉泉街彻底清净了下来,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只有幽远的月亮高悬,泼洒下冰冷的月辉来。
已经是子时中了,万籁俱寂,偶有一两声犬吠传来,打破了冬夜的宁静,夜风凛冽,刮的残枝败叶簌簌做响,整个云来镇都陷入黑甜的梦乡。
沈家众人也是夜不能寐,度日如年般,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唐悦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料到在陌生的炕上翻来覆去的翻腾了一阵,竟然很快就陷入了梦乡,这一觉就睡到了天光大亮。
待天空终于泛起了第一道曙光,沈家人迅速起了身,阿和长青两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开了桂香斋的门,没一会儿吴氏王招娣几人就陆续来上工了,又是普通的一天,昨夜的风平浪静并没有让沈家人放松警惕,反而让每个人的心越发沉重起来,若那人真是平阳王的人,他们到了云来镇没有立刻动手,反而在暗中对他们多有观察,这就说明对方是有备而来,想要一击即中,这让沈家人都高高的提起了心。
一连三日,云来镇都风平浪静的,连吴庸都有些忍不住,觉得长青有些草木皆兵了,但唐悦却一脸凝重的,这种事关性命的事,还是宁愿信其有,反正谨慎些也没坏处。
吴庸点点头,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到了第四日夜里,桂香斋一如往常般早早关了门,厢房里也陆续熄了灯,从外头看就仿佛一家人早早歇下了一般。
待云来镇又一次陷入黑暗中,蛰伏在暗处的贼人终于按耐不住,借着夜色虚掩,向桂香斋包拢过去,若是此时唐悦能看到此场景,定会大吃一惊,来人竟然有数十人,且每个都身手矫健,在寂静的夜里踏步无声,十来人的队伍,竟然没有一点动静传来,甚至连看家护院的狗都没有惊动,可想而知来者都是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