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才听得上瘾,觉得不失为一个富有古典韵味的素材,问道:“阮公子,那你怎么又弃了金丹大道,重新习儒学,还作为交趾官生来南京国子监上学?”
“我从未放弃过修行。”阮幼海回答道:“也不必避讳,我万里来朝确实另有目的。”
“仙鹤宗由中土流传至交趾,其时式微已久,罗浮山真仙观败落不堪,观中只有李道士一人,瞧他老迈衰朽,并不像得道的真人,但是他的学识渊博,浑身带着种神秘的忧郁,绝非山野之人衣食无着落魄出家。”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李道人并不是真仙观道士,大抵只是云游至此住下了,我相信仙人指点我与李道人相遇,必然是有因缘的,心中却也纳罕,那么真仙观的道士去了哪里?”
“我在道观的生活很自在,与李道人近邻一般友好相处,每天都行走于罗浮山间各处,并且在墙颓瓦朽的偏殿找到了一整柜仙鹤宗的典籍,晴日游荡,阴雨读书,抛弃了课业之后,获得了自由和安宁。”
我无数次拷问自己,是为了卸下课业以及家族重任才入道的吗?内心一直坚定地回答,我不愿生命如草木四季枯荣,唯愿结发受长生。”
“可是仙师在指引我入道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不免让我怅惘,修道求长生,我应该怎么做?”
“隔了年余,李道人一病不起,因观中只有我与他俩人,弥留之际我陪在身旁送他一程,道人告诉我,他在大明国南京应天府,曾于飞山脚下,结交过一位法力通玄的交趾道士,为了寻找这位道士,他从大明国浏家港出海,千辛万苦漂泊到了交趾,辗转踏遍交趾境内,而那道士行踪渺然,只得在道士出家的真仙观候着,这一等就是数十年,现在李道人即将羽化,几十年来如一梦,述来无限遗憾。他低低呓语两个字,似是唤着一个人名字,我没有听懂。”
“当日恍然中得遇仙师那种奇妙的感觉又出现了,果真,李道人与我的相遇是夙缘,是仙师指引我的途径,我敢确定李道人寻找的交趾道士就是仙师。”
“我想到一种可能,不由心中狂喜,仙鹤宗源自中土,李道人数十年没有等到仙师,仙师多半仍在大明国。”
“我真想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