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羲微笑道:“大娘不用太过在意,我风餐露宿惯了,只要有个挡风遮雨的地方就行,我都能睡下。”
女人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怎么行?”尹望舒转身一脸郑重地对他说:“村里的人都很热心的,我去为你寻求一个留宿之处。”
“我初来乍到,不想叨扰了大家,也不想麻烦你为我走这一趟,”他视线扫过四周,最后停留在半掩的柴门,对女人说道道:“在下冒昧请问,不知可否借大娘柴房留宿一夜?”
“柴房?”她犹豫了下,发现对方没开玩笑后又看了看尹望舒,两个人貌似都没意见,胡乱地点头应好。
她从箱底里翻来一床旧盖被,递给陆正羲的时候不可置信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打量,陆正羲却始终从容自若,微笑回应。
屋后犬吠幽幽,渐渐没了人声,院里的空地落得大片银白,如霜铺满地,水浸中庭。
柴门虚掩,极轻的一声后门被推开,一个身影悄悄溜了进去。
月光透过门缝照射到房内,整齐的木柴堆积在一处,角落里存放着成捆的稻草。
一阵接一阵细碎的声响自暗里传开,芒尖刮蹭衣物让她感到又刺又痒,特别是背后凸出的草头又扎得慌,她背过一只手想要抚平,不想握住了那人温热的手掌。
他牵出她的手,之后她感觉肩上有什么东西搭上来了,暖烘烘的,但没有被子厚实,她把手往肩上摸去,探到的是软腻的料子,想必是他的外袍,便把手里的汤婆子循着他的手臂递过去。
“熬完药我趁着余存的火候温了些水,给你倒里面送来,夜深露重,明天还要启程出发,可不能受凉了。”
身旁传来他的轻声慢语:“好,多谢望舒。”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估摸着应该是带了笑说的。
尹望舒同他一起捧着汤婆子,透过细窄的门缝注视庭阶,道:“我现在只想尽快回去,想到如今是魔族大摇大摆行走在盛云宫里我就气得牙痒痒,这次回去我一定要叫他们血债血偿!他焚野被我击败过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我要叫他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