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租赁些吧?”
“你不晓得,汲郡那里现在是寸土寸金……甚至都不是钱的事情,太多物资、伤员、民夫了。”
“确实,可那也没办法,总得做些事情,不然要我们这些军务部文书跟王翼部的参谋干什么?”
“不错,汲郡再麻烦,也总比河内强,河内倒是干净,老百姓有钱的去东都、去邺城,没钱的跑山里……”
“发文给魏公,让他想法子收容一下北面山里的河内难民。”斜靠在温城县衙公房窗台上,听了半日雨落屋檐的张首席忽然插嘴。“然后斟选一下,送一些到此间做民夫,比从后方征发民夫要好许多……汲郡开军市请家眷也无妨的,可以做。”
几名正在议论的参军、文书立即闭嘴,然后迟疑了一下,许敬祖越过了还在发呆的马围来应声:“首席放心,马上做文书。”
倒是张行,此时察觉到了马围的异样,却没有直接询问,反而继续来问许敬祖这些人:“马分管在想什么?”
许敬祖等人能如何,只能尴尬束手去看马围。
马围回过神来,难掩面上疲惫:“首席,我实在想不通,东都那些人到底为什么不降?我原以为便是我们无法动摇东都根基,可大英总能吧?人家本就是关陇一脉,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东都那边都稳若红山呢?”
张行笑了笑:“其实我倒是想通了一些……”
马围肃容道:“请首席指教。”
那些文书、参军们也都竖起耳朵。
“小马,你在东都住过吗?”张行先行来问。
马围苦笑:“首席说笑了,我这个破落户连河北老家都住不成,谈什么东都?”
“我在东都住过,这辈子怕是都忘不了那段时日……而且有一说一,那段日子竟是人生最惬意的一段日子。”张行语出惊人。“只不过日后渐渐发觉这好日子后面的一团乌七八糟,这才弃了东都。”
“所以他们便怀念大魏?”马围点点头,心下恍然,复又疑惑。“不对,寻常官吏、普通百姓,因为在大魏时过了几年好日子,自然本能依存东都,可那些顶级的关陇门阀呢?也怀念大魏?”
“如何不怀念?”张行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