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远不打算再理会他,正准备驱车离开,那和尚突然扒住了车窗户:“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没有骗你,倘若施主真遭了灾厄,可以到中心公园找老衲,老衲会给你指条明路!”
祁天远也没有应答,一脚油门,车子咆哮一声,绝尘而去。
鬼路上的事情,很快就被忙碌的工作冲淡,然没过几天,祁天远就傻眼了,辛苦拉起来的队伍走得一个不剩,办公室里空空荡荡,遍地都是白花花的废纸,到处弥漫着水泥灰的味道。
这时候,祁天远突然想起来那个在鬼路上莫名其妙出现的和尚,相隔不过几天,他就从身价百万的小老板,变成了家徒四壁的穷光蛋。
祁天远所在公司承包建设的一座跨江大桥因偷工减料,查出是豆腐渣工程,质量严重不合格。这还能有好,甭管中高低层,从上到下一撸到底,庞大的公司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老总锒铛入狱,底下的人该抓的抓,该罚的罚,反正一个都别想跑掉。
祁天远投进去的钱打了水漂不说,还欠了手底下人一个月工钱,这都是他们累死累活辛苦挣的血汗钱,他也不敢不给。
这些人大多都是农村出来的光棍汉子,可不比以前,上有老下有小,总会顾及家里人。要是把他们逼急眼了,指不定哪一天跳出一个愣头青,就把自己给捅了。
虽然他现在也是光棍一条,但也不想年纪轻轻就去到阎王爷那里喝茶。
祁天远一阵长吁短叹,想当年没文凭没背景,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难,从底层一路摸爬滚打,披荆斩棘一路打拼到现在,好不容易出人头地了,没想到一夜之间就被打回了原形。
祁天远意识到,那个和尚所言非虚,应该是有点能耐的,否则怎么可能未卜先知。
也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祁天远一看,当即就皱紧了眉头,是一个工头的号码,这个时候打来,分明是要钱来了。
祁天远没敢接,哆嗦着手关了手机,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把他卖了,也赔不起。
要知道,当今这世道,拖欠农民工工资不还的老板大有人在,但祁天远可不敢那样做,那些工头与海城里的三教九流关系密切,他要是敢赖着不还,那些人恐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