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勋贵们你看我我看你,想说又不敢第一个说,最后还是张辅上前道:“皇上,这些年承蒙您的恩典,许臣等入股了皇家商会,我们这些人家这几年也是挣的盆满钵满。”
“我等本就世受皇明君恩,得受历代君王垂爱,荣华富贵早已享用不尽,但是臣等却贪心不足,这几年做了许多与民争利的事儿,实在有负皇上的圣心。”
“所以,这几日臣等商量着,想请皇上允臣等辞去一切官职,并收回皇家商会股份,往后臣等就安心回家养老,不再过问政事。”
闻言,朱祁镇有些惊诧,这才几天,这帮平日里视财如命的勋贵们怎么都转性了,这么痛快的交出手中的权力和官职了?
“就为这事?”朱祁镇笑了笑,站起身,看了看张辅等人,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老丈人夏楷身上:“东平伯,你也是这意思?”
夏楷今天来,特意穿了一身半旧的普通长衫,自从那天被自己闺女劈头盖脸痛骂了一顿后,他这几天犹如惊弓之鸟,整天魂不守舍。
听闻皇上问他,他只觉得全身汗毛乍起,连忙躬身道:“臣身居伯爵高位,又是皇上的外戚,每年俸禄已经吃喝不尽,居然还贪心不足做了有损朝廷法度的事,臣这几日痛定思痛,已然想通了。”
“皇上体恤我们这些人,臣等也不能不要脸不体谅皇上,”成国公朱勇道,“不瞒皇上,臣家里积攒的家财几辈子都花不完,臣若是还舔着脸不思君忧,让皇上和太皇太后难做,引的朝堂不安,那臣等就是万死之罪。”